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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马克累人的奇药



  洪保德就这样突破了进入马克累族的第一关,顺利地进入村子住了下来。其实根据洪保德后来的观察,马克累人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可怕,他们在不制造奇药的日子里,还是很平和的。他们让洪保德住下来,并给他们东西吃,马克累人同样很喜欢洪保德和佩衣带来的那些小东西。
  一连3天,尽管洪保德细心观察,也没有看到听到一点关于“思维传感素”的事情。在第4天头上,洪保德听说马克累的一年一度的“月圆节”快到了,村子里的人都在为此而忙碌着。洪保德对佩衣说:“他们也许会在这一天制作奇药,我们应该在今天告辞,让他们觉得我们已经走了,好放心大胆地去做,这样我们才能从暗中观察。”
  洪保德找到了首领,郑重地和他告辞。马克累人把洪保德和佩衣送到毒树林旁和他们在林子边分手,然后,洪保德和佩衣假装走进了丛林中。
  等他们确信马克累人已经返回时,洪保德和佩衣又悄悄地回来了。他们躲在林子中,忍受了一夜的蚊叮虫咬,终于在第二天傍晚,等到了马克累人的月圆节。
  洪保德带着佩衣悄悄躲在村边的大树后面,月亮升起来时,他们看到一个马克累人独自向丛林里走去,那人的步态很不正常,像是喝多了酒的模样,东倒西歪,恍恍惚惚地在小路上走着。尽管洪保德和佩衣跟得很近,他也毫无知觉,一个劲地往前走着。最后,马克累人消失在一个大树丛后面,还没等洪保德反应过来,他就从树丛里闪出,手里拿了一把藤条。“看,他采来药!他从那棵树后面采来药!”洪保德兴奋极了,他已经接近了马克累人的秘密。“佩衣,你马上去那棵树后面去找割过的藤条,一定要多采些标本来,我要跟在这人的身后回村里,看他们怎么熬制毒药的!”
  佩衣在马克累人隐身的大树后找了一个多钟头,终于找到了一个新割开的藤条的茬口。他断定就是方才那个马克累人割去的藤条。佩衣赶快割下一些缠在身上,然后去村子边找洪保德。
  再说洪保德跟在土著人的后面潜入村边的小树丛,想看看他们如何熬制毒药。他刚刚趴在小树丛里观看了一会儿,就听到身后有树枝折断的声音。洪保德回头看去,一支毒箭已经指在了他的额上,几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把洪保德从树丛里拎了出来。他被人从暗处推搡到篝火堆旁,人们认出他就是两天前来过的那个欧洲人,马克累人很气愤,他们把洪保德围在中间,叽叽喳喳骂个不停。
  “可恶的家伙,辜负了我们的信任,竟敢来这里偷看,我们再也不能放他走!”他们怒气冲天地骂着,不时指着洪保德的鼻子,却没有立即杀死洪保德,他们是在等候首领的旨意,是杀了洪保德?还是另想办法处置他?
  首领总算来了,他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,面孔冷峻,很锐利的看着洪保德,仿佛要把他的内脏看穿。“我早就知道,你不是什么政府官员,你是为了我们的思维传感素来的!”首领恶狠狠地说。
  洪保德一言不发,他的枪也被土著人拿去了,他在担心丛林里的佩衣是否也会被捉住。
  “既然这样,我就让你知道一点事情!”首领一挥手,有人从一座茅屋里走出来,手里端着一碗熬好的药汁。首领接过药汁,面无表情地对洪保德说:“这是我们的‘思维传感素’,它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,我不能把这个药方给你。但是,这碗药汁可以给你,你把它喝下去!”
  洪保德愣住了,他不知道这种药有多大的威力,喝下去会有什么后果,他迟疑着没有接过那碗药汁。
  “喝下去!喝下去!”马克累人都围着洪保德,齐声吼着。
  “那好吧!我就来喝下它!”洪保德把心一横,接过药碗,他想自己亲身试一下这种药,对研究会有好处的,他平静地看着四周的马克累人,朝首领点点头说:“那我就喝下它!”
  “慢!先生!请等一下!”洪保德听到一声大叫,佩衣从树丛里冲了出来,他躲在那里早已看清了一切,当洪保德要喝下这碗药时,佩衣冲了出来,一把抢过碗药,以飞快的速度喝了下去。“佩衣你……”洪保德想阻拦时,佩衣已经喝完了药汁,他平静地笑了笑,对洪保德说:“先生,您要好好地走出这里,这是我答应皮罗的!”佩衣表现得很出色。
  此时,站在四周的马克累人一声不响,默默地看着喝下药汁的佩衣,他们都知道喝下这药后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,所以每年的月圆节他们只选一个人来喝下这种药。面对勇敢的佩衣,这些土著人的脸上,出现了一种崇敬的表情。
  过了一会儿,佩衣的目光开始涣散,他的表情变得恍惚遥远,他用迷茫的目光看了大家一会儿,突然转身,向着丛林走去,但他没有走出多远,就“扑通”一声倒在地上。
  洪保德再也忍不下去了,他冲过去摘下佩衣身上的枪,对准了马克累人:“放我们走,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!”洪保德发疯一样狂吼着,他很想射出一排子弹来发泄心头的怒火。顿时,气氛变得十分紧张,马克累人的一支支毒箭也对准了洪保德。
  “不,放他们走!”首领平静地摆摆手,让剑拔弩张的马克累人退开来,闪出一条通向丛林的路,“你的朋友现在正在和全世界的人交谈,他的负担太重了,所以他承受不了。我们不能妨碍他高贵的交流。所以你现在可以走开,在你的朋友死去之前,我们不会杀死你的,但你的朋友一死,我们马上就会追杀你,你快走吧!”首领用冷峻的语调对洪保德说。
  洪保德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但他没有迟疑,搀起佩衣就往丛林跑去:“佩衣,你一定要坚持一下,你很快会好起来的!”佩衣脚步踉跄,半醉半醒,机械地迈动着双腿。洪保德搀扶着他,很快消失在丛林里。
  在一棵大树下面,洪保德和佩衣度过了难熬的一夜。天刚亮,洪保德就搀着佩衣往回去的路上赶,这时的佩衣,头深深地垂着,目光散乱,从他进入丛林里后,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。“佩衣,你怎么样了,你还好吗?”洪保德一边赶路,一边不停地摸着佩衣的呼吸脉搏,他感到佩衣的身体正在变冷。
  当天下午,洪保德发现佩衣的情况十分严重,他的四肢已开始僵硬,无法迈动腿了,洪保德希望找到一处让佩衣藏身的地方。
  这时,洪保德和佩衣已走过了那片有毒的树林,再走一天的话,就可以到洪保德存放独木舟的那个地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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